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地蛊毒发作吧!花朵朵拍拍脑门,噌的钻出被窝,拦在南山傲梅面前。“不行,师傅,你醒醒。你不能去青州,现在可是伸手不见一个手指头的黑夜,万一你遇到……”
啪——一掌拍来,花朵朵悲惨地撞上墙角。
“喂ie,师傅,不可以。”她顽强地拽住她的衣角。
“放手!”
“我不!”
“你找死!”银牙紧咬,声音里透着杀气。
“啊,不要!”看到她缓缓抬起的手掌,花朵朵很没骨气地抱住头尖叫。当她鼓起勇气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瞧看的时候,只见房门洞开,冷风嗖嗖,南山傲梅已经不见踪影。
不行,师傅完全没自己的意识,这样出去很危险的。花朵朵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屋外真的是漆黑一片,黑的看不到一根手指头,可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花朵朵咬咬牙摘下门外的一盏长明灯钻进黑幕中……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南山傲梅望着灰蒙蒙的四周心内忽然升腾起从未有过的恐惧,因为她已经依稀分辨出这是通往青州的路,昨日刚刚从这里走过。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蛊毒发作了,她没有了自己的意识,一心只想着到青州……杀人!
为什么会这样?她凝望着前方的路口,心内的恐慌逐渐纠结成仇恨,走错方向了,她该去南越的,是银篅璧将她推入这万劫不复之地的。银家兄弟欠她太多,临死前她该全部讨要回来。
抬脚却发现全身竟然像虚脱了般使不出一点力气,没想到这血蛊竟然如此耗费人地精力。无奈,她挪到路边的草地歇息,恨意更甚。
“师傅……师傅……”远远地她听到有人呼唤,渐渐地近了,是花朵朵的声音。“呜呜……师傅,你在哪啊?”喊声里还夹杂着哭音。
南山傲梅心内一暖,忙应了声:“我在这。”
“啊,师傅!”花朵朵惊喜的大叫,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却又立刻松手,将灯笼举到她面前,仔细端详着她问道:“师傅,你说我是谁?”
扑哧,南山傲梅被她的举动逗笑,借用了她说过的话打趣道:“朵朵,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真是吓傻了。”
“啊,师傅,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花朵朵欢呼雀跃,南山傲梅若有所思。
花朵朵坚持要回客栈,南山傲梅也没再坚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爱还是恨,其实她也没有答案。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回程路上发现花朵朵一直在偷瞄她,南山傲梅知道她有话说。
“那师傅这次要说实话。你明明说这蛊无妨,你了解,可以控制的。为什么昨晚上还是发作了,那个样子简直要吓死我。”
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南山傲梅便把血蛊种种讲了出来。
听得花朵朵惊讶长大一张小嘴,许久才喃喃地问道:“除了晟玉轩的鲜血……就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南山傲梅摇头。
“那师傅我们还是会青州吧。”花朵朵拽着她就往回返。
“我是不会去的。”南山傲梅不肯挪动一步。
“师傅,你听我说人的血液是有再造功能的,失掉一部分会很快补回来,所以你不必担心晟玉轩的安危……”
“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般简单,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血蛊者,必食尽对手鲜血,亲眼见其气绝身亡方能去心魔,除蛊毒’,所以我不会去冒这样的危险。”
“哎呀,书本上的东西只是纸上谈兵不能全信的。”
“即使不是百分百的确定,我也不会拿他的生命做实验。”
花朵朵放开手。“师傅爱他胜过自己?”
南山傲梅摇头道:“生命都是平等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这么做。”尤其晟玉轩她更希望他好好的活。
知道劝说不了,花朵朵只好陪她回到客栈。明日去见她的家人或许他们会有什么好办法,人们不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再说她也有耳闻师傅的家人都不普通!只是她的心还是悬在嗓子眼,隐隐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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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南山箬兰风尘仆仆赶到骊山见了南山夫妇才知道南山傲梅并没有回来。她将事情大概讲给爹娘听,南山夫人对她是一通埋怨,说她不该不顾及姐姐的心情硬是棒打鸳鸯。
南山隽之忙劝解她说当务之急是赶快到梅儿。破天荒的夫妻二人一起担心起这个最令他们省心的长女。于是,第二日天一亮,吩咐年幼的竹儿菊儿守在家中,他们下山分头寻找傲梅。
此时客栈中花朵朵与南山傲梅却正在酣睡中,昨夜的折腾她们都累坏了。
将近正午时,花朵朵才醒过来。伸个懒腰看到南山傲梅还在睡就推了推她。“师傅醒醒。”
“唔……”南山傲梅凝眉呻吟了下却未睁开眼睛。
“喂。师傅……”花朵朵凑近才发现南山傲梅脸色潮红,睡得昏沉。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想是昨天夜奔染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