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傲梅敛下水眸,手悄悄伸进内袋中。自从那夜遇刺,她再也不敢让箬兰配置的毒粉离身。这次如果有机会她定会让银篅酯化为血水!仇恨盈满水眸,粉拳握出了青筋。南山傲梅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晟玉轩似是察觉了什么?伸手握住她的,用力捏了捏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南山傲梅抬头却只看见他俊逸的侧脸,他正凝视着银篅酯的方向。
她凄然地笑,到此时他还护着他。悲哀啊,原来从一开始做他的妃都不如一个玩伴重要!心寒吗?不!她的心早就没了温度,对他她亦无点滴所求。
只是她的孩子决不能枉死!娘一定会为你报仇!她咬牙发下誓言。
漫天的花瓣在秋风中轻舞飞扬,吉庆的百合莲子洒落一地……晟锦轩起身拉着他的皇后,威仪迫人。王公大臣立刻三跪九叩,呼声山响。
礼成,明旌举国欢腾,南山傲梅却只盯着客席的银篅酯。尽管恨意切切,她也不会鲁莽行事,给银篅璧挑起战争的借口。如何报仇,她会慢慢思量……
按照明旌的规矩,午后,晟锦轩在御瞿殿摆宴款待各国观礼使臣和本朝的王公大臣们。南山傲梅、晟玉轩恰与银篅酯迎面而坐。
银篅酯望着晟玉轩,风眸含情;南山傲梅扫眼银篅酯,水眸溢恨;晟玉轩俊脸带笑睨着舞女,暗中却观察着南山傲梅的一举一动。席间歌舞曼妙,清乐幽幽……除了一直在留意南山傲梅的晟清轩,无人察觉三人间的暗波汹涌。
一番觥筹交错,晟锦轩命晟玉轩与南山傲梅代表他们夫妇到客座敬酒,晟玉轩领命起身看到南山傲梅青葱玉指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下。俊眉一蹙,伸手握住她的柔荑。
南山傲梅不语任他牵着走到对面,在外人看来二人倒是伉俪情深。
早有宫女端着玉盘侍立一旁,晟玉轩松手示意南山傲梅将盘中酒杯递给银篅酯,傲梅依样照做,小手始终露在衣袖外面。
见晟玉轩与南山傲梅端起盘中剩下的两只玉杯,银篅酯笑道:“我先干为敬!”说罢仰脖一口喝下杯中酒。晟玉轩也是一饮而尽,只是南山傲梅稍稍迟疑,她不会饮酒,可是……这次,他断不会再替她挡酒了……众人注目下,她只得饮下杯中酒。那味道香甜甘醇带着一丝辣意,倒也没想象中难喝。
敬罢银篅酯,他们走下去,南山傲梅又喝了十数杯酒,逐渐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了。
“啊……”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银篅酯失手推翻面前的案几,脸色惨白蜷缩在地上。
“篅酯!”银风儿关切叫着冲到他面前。“啊,王爷,你怎么了?”其他人顿时乱作一团。银篅酯的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面孔上的肌肉也完全扭曲得变了形,脸色开始转为一种惨怖的深色铁青,
“七日散骨毒!”银风儿惊叫,扫了眼微醺的南山傲梅。
“是她!”银篅酯咬牙指向南山傲梅。“只有她……碰过我的酒杯!皇上……要为我……做主……”
“大喜之日,竟敢毒杀我朝王爷,真是胆大包天,皇上一定要严惩凶手!”南越使者紧盯着晟锦轩说道。
“嗯,吉大人放心,朕定会查出凶手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晟锦轩沉着俊脸回答,眸光扫向倚在晟玉轩怀中的南山傲梅。
南越使者中立刻有人站出。“听说这七日散骨毒是俏华佗南山箬兰所配制,而她恰是玉王妃的妹妹。我们王爷也正是因为饮下她敬的酒才中的毒,如此看来玉王妃的嫌疑最大。”
“大胆!我王嫂是什么人,无凭无据岂容你们如此污蔑。”晟清轩厉声呵斥。南越使者反驳道:“清王爷不要偏袒,我们只是说玉王妃有嫌疑。”
“对,她嫌疑最大。到底是不是她,搜她的身看她身上有没有那七日散骨毒分不就知道了。”
“是啊!搜身!搜身!”
南越的使臣叫嚷着一步步逼近,南山傲梅懵懵懂懂辄起细眉。“你们……要……要……做什……”
“我的王妃,你们也敢动!”晟玉轩没等她说完,伸臂将她护在怀中,黑瞳冷枭阴沉。冲在前面的几人吓得急忙停住步子。
“咳咳,王爷,为了证明王妃的清白,我看还是让他们搜搜看吧。”明旌朝臣竟有人倒戈,晟玉轩拧眉一看,竟是那刘尚书!哼,暂时留他一条小命,他还敢在这叫嚣。
一个肃杀眼神睇过去,刘尚书肥胖身子一抖,缩到一边去了。其实他也很纳闷自己怎么就怕起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王爷来了呢?
不过他的话恰好提醒了那几个南越使者。“这位大人说的是,若王妃身上没有那七日散骨毒,我们自当向王爷王妃请罪,任王爷处置;只是若真从王妃身上搜到那毒粉,也请两位王爷不要偏袒包庇!”
……
一番争论后,银风儿领着南山傲梅进入内室。
不一会儿银风儿就凝着一张俏脸走了出来。
“公主,结果如何?”
她摇摇头道:“玉王妃身上除了这方手帕什么都没有。”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