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康然看着书案上的奏折,可许久许久都没有翻过。他的神情中揉着几丝丝的后悔,但是瞬间他的目光一凛,他要让陆语曼知道,自己不是非她不可的,在放眼后宫,师淑妃被关在天牢,韩琳被打入冷宫,而蓝若童是他最不想动的人。
“宫中有几年没选秀女了吧?”他头微微偏着问站在自己身后的老公公,这,是伺候自己从小长大的公公,谈不上信任,但是他相信他。
“是,皇上。上一季选秀女的时节您正宠幸淑妃娘娘,就没有下旨说选秀女。”老公公稍稍的看了一眼,老公公见皇甫康然脸色不是很好,连忙躬身禀报。
“传朕旨意,选秀女。”皇甫康然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奏折仍在了书案上,此刻的他根本没有办法专心于政事,抬手捻着紧锁的眉,皇甫康然顺势躺在了书案后的软椅上。
听到皇甫康然要选秀女这个消息的时候,陆语曼正在御花园的小筑里坐着,手中的玉杯掉落在地上。像是五雷轰顶般的震撼,香草和夜露及时的扶住了她,对面的蓝德妃笑盈盈的看着陆语曼的反应,果然如她所料,陆语曼对皇甫康然的这个决定也是十分的震撼,只见陆语曼在下一刻,脸上浮出了微笑:“妹妹说笑了,如今这后宫就只剩下妹妹和本宫两个妃子,要是传出去岂不被外臣笑话,选秀女是为了充实后宫,是本宫没有处理好,秀女早就该选了。”说完抬头看着蓝若童满脸得意的笑,陆语曼愣了片刻才知道了他为什么会是这幅表情。但是他却丝毫也没有慌,“夜露,扶本宫回宫吧。”陆语曼微微抬手,马上就有夜露的一双手扶起了她,转身,毫不意外的,陆语曼看见了皇甫康然黑着脸目光直刺向自己。
“臣妾参见皇上。”陆语曼朝皇甫康然微微施下一礼,就避过他准备回宫了。
“语贵妃既然知道选秀女是你分内的事儿,那本次选秀女的相关事宜就由你全权负责。”皇甫康然的手紧紧地握着,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和沮丧,只要她说她不想,自己就马上收回成命,他宁愿做个言而无信的皇帝也不愿她有丝毫为难。
“是。”陆语曼听到皇甫康然的话之后整个身子瞬间无力的朝后倒去,幸好夜露和香草扶住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陆语曼开口朝皇甫康然鞠下一躬之后转身离开。皇甫康然回头,看着被夜露和香草扶着陆语曼眸中掺着心疼,该死的,他为什么不认输。
回到了心语宫,夜露和香草将陆语曼扶坐在软椅上,陆语曼抬头望向香草,语气中没有丝毫表情:“香草,上次尘落的死因你查的怎么样了?”
“是,娘娘。是因为德妃娘娘,尘落有把柄在德妃手里,德妃要她来害娘娘,她才会……”香草越说越心疼,越说声越小。她也是在知道真相之后才懂得,尘落是真的喜欢女人,而且很爱陆语曼。
陆语曼笑着朝香草和夜露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恍惚间她又看见了那个包着自己手的小女孩拉着她朝雪梅苑走。当时,她只是以为尘落喜欢的是皇甫浩然,却不曾想到她的羞涩全是因为自己,尘落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迷迷糊糊间,陆语曼觉得身子一暖,便被一床薄被裹了起来。轻轻地转身,她睡得更沉了。只是这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陆语曼看着身上的被子再看看从宫门口走进来的端着晚膳的香草绽开了笑颜。
“香草,有你们真好。”陆语曼笑着朝香草说,又再度开口,“夜露呢?”
“娘娘,夜露的伤口还没有好干净,奴婢让她先去睡了。”香草边将汤盛向玉碗边和陆语曼说着,“她就是不肯休息,奴婢差点儿就想把她打晕了去。”
“香草,用完晚膳你也去睡吧。过两天我们就要出宫给皇上选秀女了,这几天你们都好好的歇息歇息,有什么事儿就由他们去做吧!”陆语曼指了指站在点上的八名侍婢奴才。
见香草还要说什么,陆语曼拍了拍她的手,便接起了她手上的玉碗开始喝汤了,皇甫康然站在心语宫门外,几欲离去却挪不开脚步,再过几日,他的曼儿就要出宫了,他想再看看她。皇甫康然无奈的叹息着,还没有离开,自己就已经开始在想念她了,为什么他的曼儿就不能退让一小步呢,哪怕是小小一步,可是该死的,他就是爱死了她的不退让。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的选秀女,还要派她去,这样对她是不是有些残忍。直到心语宫里所有的烛光都熄灭了,皇甫康然才离开了心语宫回到了自己的宫里。
三更夜半,心语宫一个身影蝴蝶般飞舞在皇宫中间,不多时就停在了那一处雅致的宫殿里,墨色袍子的男人还站在窗口,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会来,所以当女子穿过窗柩停在房里的时候,男人愕然的开口:“有什么情况?”
“皇上命令娘娘全权负责选秀女事宜,娘娘计划就在这几日出发。”女子站在男人身后,清冷的声音扬起,片刻,就将今天来的目的讲了个清清楚楚。
“我会派人去保护。”男人说完之后闪身离开了女子的视线,这名女子就起身离开了宫殿,待女子的身影消失后,这雅致的宫殿正对着的另一个宫殿屋顶,另一个清丽的身影飞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