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大街上,还有一红一白的身影吸引着路人的眼球,令路人纷纷惊叹男子的惊世病颜,女子的清秀活泼。
“瑞哥哥,你看这个好不好看?好不好看?”钟离沁婀拿起一个绣工精美的荷包,开心地朝钟离瑞摆弄。当初好不容易才让父王放她出宫和瑞哥哥一齐来漠白城,她说过要带礼物回去送给父王的,可是漠白城奇特漂亮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有许多都是一直身居深宫的她未曾见过的,对一切充满了新奇,以致她在这大街上晃悠了三天都没有买到满意的东西,不是东西不好,而是满目琳琅不知取哪件为最好。而瑞哥哥是最懂父王喜好的,所以今天她才不顾潋清的反对硬把他从廖知州的府邸拉出来帮他挑选礼物。
那天粮草安全送到军营以后,钟离玦便派人护送钟离瑞和钟离沁婀回到漠白城内,俩人现被廖远招待住在自家府邸。
钟离瑞看看在眼前晃动的荷包,温和一笑,语气极尽宠溺:“沁儿,你当爹和你一样是女儿家吗?”为了不让人认出他们的身份,称呼是必须得改口的。
小嘴撅起,沁婀把手中的荷包放回摊面上,不满道:“那我不要了。”说完小脸一扭,朝别摊走去,钟离瑞淡笑跟着她。
摊主看到将要卖出的东西被男子的一句话打回了原地,心里不禁有些失望,这个荷包用料上乘,绣工更是一等一,有不少人相中却嫌要价太高至今仍未卖出,今日难得碰上一位有眼光的小姐,居然连价钱还没问就走了不买了,这能不让他失望吗。哎,只是客人不买,他又岂能强卖。哎,叹气出声,频频摇头。
“老板,这个荷包我们家少爷买了。”一直跟随俩人的潋清得到钟离玦的示意,拿起方才钟离沁婀放下的荷包,放下一锭银子,尾随俩人而去。
真是有钱的主啊,摊主拿起银子放在两排污黄的牙齿间咬了咬,笑容在脸上咧开。
“沁儿,为兄没记错的话,溪玉娘还是女子呢,来,拿着。”钟离瑞接过潋清买来的荷包,递到钟离沁婀面前。言下之意很明显,这样一件女子的东西父王虽用不了,但她可以送给她的母妃。溪玉娘,即溪玉妃,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钟离沁婀的亲生母妃。
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钟离沁婀笑得甜美:“瑞哥哥想得就是比沁儿多,沁儿先代母……先代娘谢谢瑞哥哥了!”
这就是他喜爱这个皇妹的原因,生于帝王家,又是唯一的公主,受尽帝王宠,骄纵在所难免,但是这样的钟离沁婀生性单纯,善良活泼,从不倚着公主的身份仗势欺人,在宫内,宫女太监都对这个可爱的公主喜欢得不得了。伸手摸摸才及自己肩高的小脑袋,钟离瑞也笑道:“我们的沁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笑成月牙弯的凤眸里撞进一个日日成梦的人影,笑容坍塌,双足好似踩在云端上,微微踉跄。
“少爷,您怎么了?”察觉到钟离瑞的异样,潋清关切的问道。
“瑞哥哥,你怎么啦?身体又不舒服了吗?”钟离沁婀也觉得温柔如水的瑞哥哥一瞬间变得好奇怪,他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有痛苦,有自责,有悲伤,却又有一束兴奋的光,叠加的表情衬得他的脸愈加苍白。
“潋清,留下保护公主,我自会回廖府。”扔下一句话,钟离瑞几乎是跑着离开,一反常态,也不顾身后钟离沁婀的担忧。
钟离沁婀想跑去追他,却被潋清拦住:“小姐,少爷说了他自会回廖府,您不必追了。”
“潋清你这个死木头,就只听瑞哥哥的话,我的话你都不听,一点儿都不好玩。”她知道,被潋清这一拦,她肯定不能再去追瑞哥哥了,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子。潋清又何尝不想跟着主子,可是,主子既已发话,自己就一定会照着主子的话去做。
六年了,一别竟有六年了。不是他遗忘了时间,是因为太在意那一段情感,太害怕去触碰昔年的痛,他选择逃避,选择不去记忆时间。可他愈是如此,梦中她的影像就愈清晰,她凄楚决绝的眼神就像烙印一般,横刻竖画在心底,每到夜深人静时,刻骨的伤痛就好似被人剖了开来,任他如何舔舐都愈合不了。
这样的日子,原来,已有六年了……答应过她,不找她,不寻她,不见她,可他终是无法做到,所以,他寻她来了,希望在他生命之限前,见她一面。
“祺衔……”喉间如有千斤石压着,令他的声音苦涩不堪,压抑了多年的苦涩和昔年的痛楚排山倒海般涌上心头,让他窒息。
一驻足,一转身,一回眸,悲伤蔓延,爱恨纷飞。
整个世界抹去了沸腾的人声,只有两幢孤寂的身影,相望,无言。
一茉在热闹的人群中择一处人较少的店铺门口,老实地站着。她没想到她才多看了这个华美的地方几眼就把钟离玦给跟丢了,懊恼不已。除了能在原地等待,她想不出她还能去哪寻他,她还沉浸在初见这个繁华城区不可置信的欢愉中,双脚老实地站着,眼神却是滴溜溜地细细观赏每一处楼阁每一处景。
“主子,我们何时见他?”大街上,一身着褐色衣袍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