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雨夜两重伤(1 / 2)

殇情哑妃 寒湮沁 2156 字 2013-08-27

“轰!”震天雷鸣,惊醒了失魂的一茉,世界才恍惚进入她的眸中。

雨中,是他被雨打湿的影子,仍不断挥舞手中的剑。雨中,是他淌血的影子,仍一直把她护在身后。雨中,还有师父对她微笑的样子。两重影像重叠在眼前,交错不定。

“不!不!不!”她双手抱头长嘶,拨开眼前男子伸开用来护着她的左臂,欲要往前。她的反应让钟离玦有一瞬的分神,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即反手将她重重的往回推,一个重心不稳,一茉跌到了泥泞中。

而此空当让对方的剑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左肩,喷溅的血液染红了夜雨。

一旁立于伞下的男子本不在意一茉的存在,可经她一吼,他才发现钟离玦一直都把她护在身后,一股邪恶立即浮到嘴边:“抓住那个女人!”

视线开始变得有些模糊,钟离脚步微微踉跄,惹得黑衣男子哈哈大笑:“三皇兄!好好地让我送你一程吧!垂死挣扎又有何用!”笑声里,夹着的是止不住的恨与妒。

男子的笑声让一茉不寒而栗,自泥泞里爬起来,借着电光,她看清了那双充满恨意仿佛要把人吞噬一般的眼眸,他叫他三皇兄,他是皇子?但既为兄弟,又怎会残杀?识得些字的一茉听得来人对他的称呼,由此猜测。

她想帮他,可她又能帮得了什么?他们的境况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师父仙逝,她已不在乎她的命了,但是她不想他有危险。而如此境况,他却将她挡在身后,不是说再见她不会再放过她吗?心底那丝埋藏了两年的别样情感在一点点涌出,占据了一茉的心扉。

“公子!您快走!别管我了……”只要不管她,他定能脱身。

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钟离玦头也不回地冷冷道:“你快走!”

“不!”她不走,师父还在这里,她不走,他还在这里。

“快走!”钟离玦失了耐心,低吼道。她不走,他也走不了,他的体力愈来愈不支了,眼神模糊得厉害,可他没想到这女人偏这么固执,若不是她的师父因救他而付出生命,他何苦去管她。

“不!我不走!我不走!”她呐喊。走?走了她能去哪里?她还能去哪里?与其走,她宁愿和师父一起死在这里。

一茉的呐喊使对手加快了攻击,一敌十,本就难以应付,如今又有伤在身,毒素未清,对方虽被他除掉了四人,但他的身体负荷了越来越多的伤,明显落了下筹。只听得为首的黑衣男子已经失去耐性和本有的风度,急道:“一群饭桶!十个杀一个还杀不了吗!赶紧给我杀了他!”

提气,运气,脚步轻点地,钟离玦一把揪起一茉,飞快掠向林子更深处。

感到被人提起衣领向更深的林子里急速掠去,曾经居住的小屋在视线里越来越远,叫嚣的追杀声也越来越模糊,最终黑暗吞噬了眼眸中的一切。一茉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喉咙因悲痛而嘶哑,绝望破口而出:“不!师父!师父!师父……!”

有温热的液体落到一茉的脸颊,一茉错愕地昂起头,看到的是不断沁血的嘴角和满面的如纸苍白。

他受伤了,毒素刚逼出体内还未有完全清除的他又受伤了……

想起他身上新陈交错,大小叠加的伤疤,一茉觉得心在疼,那失去师父的痛甚去远矣,却像是蛰伏在心底抹不去淡淡的痛与怜惜,这两年来,一直萦绕着她。

伴着背脊上冰凉坚硬的疼痛传来,一茉突然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这是哪儿?没有了雨得冰凉,满视线的黑茫茫,惧意倏起,他呢?“公子?公子?”她害怕这样的黑暗,像无边际的忧伤,“您,您在哪儿?”她害怕,连话都打结,不安地绞着手指,但她更担心他的伤势。

没有回应,该不会……不,不,不可能的,一茉的假想又立即被自己推翻,要她一天之内看着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离她而去,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她做不到的……忽而她又被自己的想法弄得一愣,最重要的人?不,不,她不过是不忍看见师父为救他而归西之后他再有性命之忧,不过是这样而已,不过是这样而已……

“公子!”用如此理由按下内心方才那许荒唐的想法,一茉一面叫他一面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

又一道电光劈裂雨夜,也借得这电光,一茉发现她正身处一个小小的山洞中,洞口有参差的树斑驳地作掩挡,也看到了倒在洞口的他。

一茉慌忙地冲到他身边,探出手试试他的鼻息,幸好……幸好……悬在喉间的一颗心落回到了胸口。可是他的呼吸如此紊乱,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还有残余的毒素。像想起什么似的一茉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吁了口气,重要的白瓷瓶还在,之前凝风转递给她的时候她随手揶进了袖子里。先去找点止血草吧,在师傅身旁两年她或多或少也学到些医理。师父,师父还在小屋里,等他醒了,她再回去好好安葬师父……

如此想着,一茉准备起身出去找止血草,手臂却被人用力往后拉了一下让她跌坐在地上。

“你想去哪?”黑暗里看不见对方的脸,寒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