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让你出来给人当丫鬟,那家境一定不好了?”
“没有!没有!我们家虽然穷苦,但吃喝不愁。比起别的庄来说,我们孟家庄的人简直是生在福窖里头了!老太公可是个大老爷!是个贵人!脱老太公的福,我们庄的收成总是比别的庄要好很多!太公的租子也收的很少!对我们这些人很好!奴婢的父母只是觉得在太公家干活体面,才让奴婢来的!”
毛玉不知道桂香说的是不是真话,如果是,那这个孟太公很得人心啊!
“呵呵,大老爷?多大的老爷啊?”毛玉装作好奇的问。
“这个……”桂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奴婢一个乡下丫头,哪能知道啊?总之是很大的老爷!”
“那既然是那么大的老爷,为什么不一直当老爷,回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毛玉疑惑不解得问,样子很单纯。
“这个……”桂香有些犹豫,又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听说我们太公太过刚正不阿,又聪明能干,引起了一些小人的嫉妒与陷害,差点被冤枉!虽然后来平冤昭雪,可我们老爷心灰意冷,不愿意再继续为官了!听说……朝里有很多大官都曾请我们太公出山,可我们太公就是不肯出去!”
“哦!”毛玉做了然状,不再多问,只是和桂香一样,叹息不已,夸孟太公有骨气!又奉承到,“即使你们太公不当官了,那也是老爷啊!你们怎么都叫他太公呢?为何不叫‘老爷’?”
“是太公吩咐这么称呼他的!”
毛玉心里暗笑,还挺特别的一个人,老爷不做,做什么土财主!可惜了!这么特别的一个人!
毛玉又扯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和桂香聊了一会儿。梅香便回来了。不仅端来了茶水,还带来了几小碟点心。
毛玉赶紧抓过茶壶,到了一杯喝起来,一直到把一壶水和完了,才觉得不怎么渴了。
再看看外面,太阳已经冒头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又和梅香要了一壶水喝完以后,桂香伺候着毛玉洗脸、漱口,梳头,吃早点。
梅香去里屋,收拾好了床铺。刚吃完,毛玉便去休息。不论如何,先养足精神再说。
前院厅堂里,毛玉刚一走,宇文煜就霍然起身,到了孟叔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孟叔!请助侄儿一臂之力!侄儿想,那傲桀奸诈狡猾,阴险歹毒,既然敢出手逼迫陷害侄儿,定有所准备。侄儿想和家父遥相呼应,配合家父在西京的行动。”
孟旭赶紧起身,扶起宇文煜,“二公子,有话坐下说!老夫全族三百余口的性命都是丞相大人给的,为了丞相,我们就算拼上性命,也是应该的!”
旁边走出两个青年人,也帮孟旭来扶宇文煜,说,“二公子,但凡有吩咐,我们兄弟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快请坐!”
宇文煜被孟家兄弟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孟旭也坐了回去。
良久,孟旭才凝重的说,“二公子,不是老夫不肯助你!我这庄上,能拿刀动枪的男丁只有两千余人,贸然行动无异于以鸡蛋撞石头!我们死不足惜,可二公子还是少年人!如果丞相知道二公子出事,得有多么伤心?依老夫之言,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以待机会!如若举事,必须好好的筹划一番才行!”
宇文煜点头,说,“孟叔可曾派人打听消息?”
“已经派出很多人了。二公子不要心焦,且耐心等待。若有恰当的时机,再举事也不迟。”
宇文煜想了想,觉得孟旭说的很有道理。他若是贸然攻击傲桀,只怕又会吃傲桀的亏。不但不能解心中之气,反而会再次受辱,让傲桀小瞧。
几个人又议论了一番,便在大厅之上布置酒菜,几个人一起吃饭。
吃完早饭,宇文煜便在秦管家的带领下,也来到了毛玉住的院子。
桂香和梅香正在打扫院子,看见秦管家领了个英俊华贵的少年公子进了院子,都羞得脸色通红,低下了头,不敢看宇文煜。
秦管家告诉宇文煜,毛玉就住在东厢房,这两个丫鬟是伺候毛玉的。
宇文煜便问她们,“毛玉在做什么?”
桂香低着头说,“在休息。”
“叫她来上房见我!”
桂香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秦管家,秦管家点了点头,桂香便明白,毛玉虽然也是‘贵客’,可是没法和这个宇文煜比!正要答应,宇文煜已经大步流星,去了上房,根本就不需要她答应。
看着宇文煜俊秀的背影,桂香和梅香再次脸红,赶紧低着头,跑进了东厢房。
毛玉睡的正香呢,就被桂香叫醒了。
一听宇文煜居然也住在这个院子,毛玉就知道,她的日子将会很不好过!又听宇文煜刚来就叫她去,不敢怠慢,赶紧起身。
桂香问,“毛大夫,要不要先细数一下?你的头发都乱了!”
“不用。”毛玉说。又不是去拜见菩萨,还要沐浴更衣。
桂香便带着发丝凌乱的毛玉到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