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走廊上,王夫人正在呜咽的哭泣,宇文煜在阻拦疯了一样要往里头闯的宇文俊,宇文俊身后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大夫,背着个药箱,也很焦急。
看见傲桀出来,几个人呼啦一下上来,把傲桀包围。
在外间,傲桀已经洗了血手。
“怎么样?”
“我父亲还好吗?”
“丞相大人如何了?”
“那个毛玉呢?”
七嘴八舌,傲桀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毛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冷静的说,“宇文大人一切都好。”
看毛玉也出来了,王夫人、宇文俊和那老御医赶紧冲进了房间里。
毛玉怕他们胡来,也连忙跟了进去,傲桀也赶紧跟了进去。
房间里,宇文承业闭着眼睛,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一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陶盆,盆里是一盆鲜红。
一边的盘子里还有很多鲜红的纱布脓血团。
王夫人一看那盆血水,不由的眼睛一翻,昏倒在地。
王御医赶紧抢救王夫人,掐人中。
宇文煜怒冲冲上来,抡起拳头就打毛玉,毛玉想夺,可是宇文煜速度太快,只听“砰”的一声,傲桀忽然撞上来,宇文煜的一拳打在了傲桀的胳膊上,傲桀痛的大叫,“啊!宇文煜!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问的委屈又无力。
宇文俊抽出了腰里的弯刀。
毛玉赶紧解释,“那一盆不是血!”
宇文俊提着刀到毛玉跟前,问,“不是血又是什么?”
“是水!我不是要你们打进来过一盆水吗?我只不过用那盆水洗了一下东西。有血,但并不多!”
宇文煜一把掀开傲桀,狠狠的瞪了毛玉一会儿,扑到了父亲床边,宇文俊去看母亲,但又直往父亲哪里看。
宇文煜抓起父亲的手腕试了试,还好,有脉搏。
宇文煜稍微安心,怒冲冲的转身,问毛玉,“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毛玉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礼讲不通之感。
经过王御医的抢救,王夫人终于醒了,可是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几团鲜红的面纱团,不由得失声痛苦,疯了一样的就往毛玉跟前扑,却双腿发软。
宇文俊赶紧扶住了母亲。
宇文煜拔剑。
毛玉正要解释,宇文承业忽然动了一下,被屋里的大闹声吵醒了。
宇文煜提着剑,扑到在宇文承业床下,问宇文承业,“父亲!你怎么样?你感觉怎样?”
宇文承业想说话,可是麻药的劲还没有过,说不出话来,便又闭上了眼睛。
“父亲!父亲!”宇文煜着急,一把抓住宇文承业的胳膊就要摇晃。
毛玉大喊,“不要摇动他!会扯破他的伤口的!”
“伤口?”宇文煜掀开被子,只见宇文承业光着上身,但穿着裤子,没有系腰带。
宇文俊也凑了过去。
宇文煜轻轻的扯开宇文承业的裤子,便看见了宇文承业小腹上的缠着一圈纱布,不过只有一分长的地方纱布较厚,伤口应该在那里。
宇文煜就要解开纱布看个究竟,毛玉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能动!’
宇文煜瞪眼。
傲桀也过去解释,“岳父真的没事,就放心吧!”
宇文承业的伤口毛玉用了两种缝合线,里头用的是鸭肠子做的,外面用的是麻绳。
“你对他做了什么?”宇文煜又缓缓地盖上了被子,质问毛玉。
“不是说过了吗?切除他腹中的腐坏,清理腹中的脓液啊?”毛玉真的很郁闷,好心救人,却换来了这个。
宇文俊比宇文煜冷静也冷酷多了,杀气腾腾得问毛玉,“治病反而把人治的神志不清了?”
“这样做起手术才不会痛,一会儿就好!”毛玉只得用十二分的耐心解释。
“一会儿就好?那要是……”宇文俊本想说,好不了呢?但又觉得这话不吉利,便卡住了,只是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诉毛玉,如果宇文承业醒不了,一定会让毛玉死的很痛苦。
毛玉也有些心虚了。手术成功才是第一步,她现在必须要保证宇文承业不发生术后感染。
虽然她给宇文承业敷用了自制的消毒药,又准备了消炎的汤药,而且这宇文承业的身体底子很好,自身免疫力应该不错,可是凡事都有意外。
她想,以后再也不给人做手术了,这种条件下做手术,风险太大。
她决定,二十四小时守候宇文承业。
毛玉又耐着性子和众人解释一番,傲桀给她帮腔,宇文家众人才算安稳,宇文承业也再一次醒了。
见宇文承业醒了,所有的人都要扑上去,人多空气不好,细菌多,毛玉急忙阻止,但阻止不住,宇文煜还凶巴巴的一把推在毛玉胸上,毛玉一个后仰,傲桀不失时机的出现在她身后,于是她便倒在了傲桀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