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惨叫,但这更让人替那小孩子担心。
毛玉赶紧跑了过去,她以为她是第一个,最快的。没想到在小孩附近,呼啦的一下围上去了很多人。
小男孩头向上翻,肚子却平躺,腿又斜着,姿态扭曲,方方的脸呈青紫色,双目紧闭,嘴巴痛苦的半张着。
“这娃娃不会是死了吧?”有人担心的说。
“可怜的孩子!”有人叹息。
(西京人较为复杂,在称呼上也比较杂,比如小孩子,有叫‘娃娃’的,但也有叫‘孩子’的;还有叫‘郎’的。)
一个大胡子老头蹲下身就要动男孩。
毛玉大喝一声,“不许动!别动!”
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将军命令士兵的霸气,不容人反抗。
众人惊讶的看向毛玉,发现毛玉只是个长的还算精神端正的小男孩,都有些不以为然,那大胡子再次俯身就要动,却被花绽放一把抓住了胳膊,温文儒雅的说,“老伯,病人受了外伤,不能乱动,有可能加重伤情的。”
大胡子回头,等着北方汉子独有的大眼睛,人虽然老了,但眼睛很亮,一看都不是个好脾气,不过,当他看到花绽放,接触到花绽放那温文尔雅,又带着几分笑容,显得调皮又友好的脸之后,火气一下子蒸发了,那原本野蛮粗暴的大眼睛也学着花绽放,变得温柔深情起来,柔声慢语的说,“我想看看这娃伤的重不。”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花绽放,也都被花绽放那儒雅有风度的气质与美貌所打动,当然他那身华服对于众人来说,也很有权威性的。
花绽放笑的温柔又戏谑,有点玩世不恭,目视毛玉说,“让她来诊治吧?她是大夫!”
众人也看向毛玉,眼中有了信服之色。
如果毛玉注意到花绽放一下子征服迷住了这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定会更加确信,他是个妖精。
不过,毛玉此时的心思全在小男孩身上。
男孩伤在了肋骨上,肋骨骨折,伤到了里头的肝胆。
毛玉抬头,问周围的人,“这附近可有什么医馆之类?”
有人说,“有“
“你们去最近的地方弄一块长木板来,要能躺的了这个孩子。”
西京城的人都很热心,立刻有人去附近找木板。
毛玉看这男孩痛的窒息了,一口气憋在心里呼不出来,便双手按掐男孩的两肩后,脊椎两旁一处及其神秘的舒气血,又掐人中,男孩终于一口气呼出,“呜呜”的哭起来,可是声音不大,因为一呼一吸会扯痛伤口。
花绽放在一边悠悠的说,“玉,试一试他的镇痛穴,暂且给他止痛吧!”
镇痛穴师父曾经教过毛玉,但是她以前试过几次,都不管用,在加上现代有的是更简单的止痛法,她便从来不用,不过今天这状况,似乎只能一试了。
小男孩痛坏了,虽然没有鬼哭狼嚎,但是这种压抑的呻吟哀叫更让人心疼,紫青色的脸大汗淋漓,像刚洗过澡一样,毛玉真的很想给他止痛。手压膻中穴旁一寸处,并且全身心的投入,找感觉,换手法。
小孩渐渐的安静了,呼吸也顺畅了,嘤嘤的哭起来,正处在变声期的嗓子时尖时沉,极不好听。
远处的一座双层楼上,一个布衣少年正坐在窗口,遥望着这里。精致的五官,喉结蠕动,将美貌与雄性完美的融合,一双不大,但很好看的眼睛,若无其事的看着毛玉,明眸锐利而深邃。
少年旁边坐着一个二十几岁和一个三十几岁的青年,三十多岁的精明,二十多岁的冷傲。
“王,”三十几岁的看着窗外开口,“那个小子是什么人?”
“本王的一个故人。”傲桀有些伥茫的回答,心有点乱,双眉紧蹙。
“那,她旁边那人呢!”三十几岁的男子又问。
傲桀又把目光转向花绽放,深邃的眼神不在复杂,变得纯粹起来,纯粹的恨。
“查一下他的身份。”
“能直接问那小子吗?”
“不能!从今以后不许在打搅她!我们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见了面也要装作不认识。”
“好吧。”三十几岁的男子虽然还有疑问,却服从的答应。
傲桀喝了一口茶,眉梢越拧越紧,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曾经迂腐死板,了无情趣的乡下女孩会变得这么特别!热情侠义,临危不乱,又似乎很精通医术的样子。为人处事都与众不同,让人无法理解,也让人无法小觑。
那一夜,在暗堡里的一幕幕再次浮现,毛玉曾经说过的话在他的脑海里重播,她说她是他的贵人,又说藏龙的地方一定卧虎,有月亮的地方必定有众星捧,难道是真的?
找木板的人来了,而且一找就是好几块。
毛玉挑了一块最平整宽敞的,指挥人把小男孩抬上木板,让人领路,带着小男孩往最近的医馆走去。
阁楼上,傲桀疑惑的追踪着毛玉的背影——————一身布衣的脊背瘦小的像是十三岁的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