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樱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坚持竟是一场笑话,一心维护的母亲早就和她不在同一阵线。
呵!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替母亲惩罚负心汉,谁知母亲一点也不希罕,轻易原谅背叛婚姻的丈夫,背着她暗中往来,她在瞎忙什么,原来女人要的不过是男人的爱,不管他曾经做错什么,只要他回头,破掉的镜子还是能修补。
那她呢?她又算什么?一个过于骄傲的女儿吗?
她不懂体谅,不会感恩,不知养儿育女的辛苦,不要父母破镜重圆,固执又任性的教人火大,只想着自己是不是受亏待?
为了一个儿子否定她的价值,难道她不该生气吗?如果那时何彩凤生下的孩子真是父亲的,以他的责任心根本不可能丢下他们母子不理,她母亲就算有心挽回婚姻,恐怕也是白费力气。
所以说,女人真傻,不断替所爱的人找借口,把婚姻失败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蓦地,金属转动的喀哒声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小心谨慎的走入,在一片黑暗中,缓缓靠近病床。
那人在摸索着,从枕头底下到一旁的活动柜,似乎找不到他要的东西又转往衣柜。
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的杜希樱留心着脚步声,他快靠近她了,一只手放在距离她不到十公分的位置……
突然间,天花板的日光灯一亮,那道仓皇失措的身影霍地僵住,抬起手遮住刺眼的灯光。
“在搞什么鬼,谁开的灯,快关掉……”咒骂声立起。
“关掉就捉不到贼了,这一招瓮中捉鳖挺管用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说谁是贼,我是来探病……”适应了室内光线,段正德一移开手,视线所及的单人病房内竟是一大群怒色满面的男男女女。
“半夜来探病,你是不是走错间了,这里有哪个是你想探的人?”刑幻天把手一比,黑压压的人群全是他事务所的员工。
他犹自狡辩道:“我听说杜律师住院了,所以来瞧瞧她,顺便聘她当我的辩护律师。”
“你来看杜律师呀!真是有心,可是……这人像杜律师吗?”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露出一张男人脸孔。
“他……他不是杜律师?!”怎么不是她?段正德傻眼了。
“看得出来他不是杜律师,杜律师是女的,而他是……”刑幻天狡笑地勾勾唇解答,“杜律师的情人。”
“情人……”他喃喃自语。
“唉,人笨真的是没药医,随便放个假消息出去就信以为真,傻乎乎地自投罗网,教人不得不掬把泪,同情他父母生了个低智商的儿子。”可悲!
段正德倏地瞠大双眼。“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假消息?”
难道他被骗了?!
“他的意思是根本没有何彩凤被谋害的影片,我们PO上网的那一段手机拍摄画面是电脑合成的。”夏桐月从病床上坐起,掀被下床。
“什么?”他上当了。
“除了杀人真凶,没有人会在意它会不会被广为流传,而你的出现证明了你是凶手。”他想把影片偷回,怕完整的画面有自己的影像。
“我……我没有杀人,阿凤不是我杀的,你们别……别想冤枉我。”他死不认罪,否认到底。
“没杀人你来干什么?偷偷摸摸地翻箱倒柜,连床底下也弯下腰去找,别再用探病的烂借口来开脱。”他的一举一动难逃众人法眼。
“我手表掉了,找一下不行吗?”他理直气壮的辩解,举起空荡荡的左手印证说词。
见他仍振振有词,毫无悔改之意,夏桐月要他抬头一看。“有红外线夜视功能的监视器拍下你从开门进入的所有举动,你认为法官会采信你的说词?”
“你……你们好呀!挖个坑让我跳,我哼!就算有监视器也只能逮到我行迹可疑,但我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偷,谁能说我是贼。”未遂而己,连起诉都不用,别骗他不懂法律。
“你……”的确狡猾。
段正德得意扬扬地睨视狠瞪他的众人,神情张狂。只要没有那段杀人的影片,谁也不能指控他谋财害命,杀了自己的老婆。
除了他孩子的妈,没人知道何彩凤死于何人手中,死无对证,他何惧之有。
这时,他头顶上的灯光忽然一明一灭,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从颈后拂过,他背后顿时凉飕飕的。
疑心生暗鬼,双手染血的人总是特别敏感,他、心惊胆跳地打了个哆嗦,想尽快离开最易聚阴的病房,但是……
“阿德——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叫我陪男人睡觉我也照做了,我什么都给了你,为什么你还要杀我——为——什——么——”
他颤抖一下,露出惊恐神色。“你们有……有没有听到女人的声音?”
“什么声音?除了你,这里根本没有人开口。”夏桐月一脸迷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可……可是我听到了……”很幽怨的女音,近在耳边。
刑幻天指着头上的日光灯。“这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