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好像说得有道理……不对,他怎会附和她,差点被她洗脑了。
“要是你先找上我,请我当你的律师,现下也就没有这些问题了,我对委托人一向尽心尽力,让他们得到最好的服务品质。”她说得合情合理,无可非议。
“你……”律师的嘴巴真是太厉害了,教原本是来掀桌子的他反被堵得哑口无语,凶她?师出无名,骂她?又觉得理亏。
说句难听点的话,心里有鬼的人自然不敢闹大,只能摆摆架子,嚷个几声,真要追究实情跑得比谁还快,唯恐让人揪出马脚。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这人一向以和为贵,尽量不给别人找麻烦,但是人家若一脚踩在我头上,我也不会客气的。”敢玩她就奉陪到底。
“你……你是什么意思?”段正德心头暗惊。
杜希樱眉一挑,丢了颗姜糖在口中。“断头的田鸡、剖腹的鸭、油漆涂鸦、我的修车费,以及……”她语气越说越沉,微透冷意,“助理的伤和律师学弟的遗照风波……”
她哼了一声,不重不轻,却让人心口惊跳一下。
“谁敢得罪我,我就让那人没得好眠。”
“你你在威胁我”段正德咽了口口水,全身寒毛直立。
轻笑着,她脸上是待人和善的亲切笑容。“瞧你,脸色都发白了,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难道以上的事你全做过?”
哼,不打自招,太嫩了。
“我当然没有!”他回答得很急,反而更敌人疑窦。“你别给我乱安罪名,我可以告你毁谤。”
闻言,她笑得非常开心。“我的外号叫完封女玉,你去问问看有谁敢和我打官司。”
“你未免太猖狂,其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吗?”他要看她能笑到什么时候,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小指一勾,她垂目一笑。“你不知道我心眼小吗?八年前你就吃过一次亏。”
“八年前?”什么意思?
“我姓杜。”她语调转冷。
“杜?”他一脸困惑。
眉头一抬,杜希樱冷眸严峻。“还想不起来吗?我是杜松涛的女儿。”
“杜松涛……杜松涛……咦!那个法官的……你是当时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冲进来阻止婚礼的女孩?!”他瞪大了眼,错愕不己。
“让你失望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一毛钱也没捞到,我深感抱歉。”她的道歉毫无诚意,嘲笑他又栽在同一个人手上。
“你——”
“有没有很感动与故人重逢,我对你特别优待呢!通知保险公司查你的金钱往来,让你有参与感。”算他倒楣,遇到爱记恨的“老朋友”。
“原来是你搞的鬼!你故意掀我的底,让我什么也得不到,心肠太恶毒了!”
他气得拍桌起身,用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瞪她。
见他有些失控,一旁的保安赶紧上前一步,以高壮身体警告他别轻举妄动。
“其实那时候我父亲已经没有钱了,他比你还穷,一场离婚掏空他所有资产,你老婆没告诉你这件事吗?”当时她还是要嫁,教人有点好奇。
“那个贱女人!”原来她早想甩掉他,当个法官夫人比跟着他威风。
“人死为大,段先生少造口业吧!你还是回去筹钱,找个好一点的律师,我相信你会有需要的。”少关几年也是好的。
“你这个臭丫头哼!咱们走着瞧。”把他逼急了,她也别想活。
段正德怒不可遍地走了,临走前还满怀恨意地一瞪。
“杜律师,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通知夏先生?”乔绿溪关心的问。
杜希樱摇摇头,神色疲惫。“他这阵子也忙,别让他太操心,我一个人处理得来。”
一个人,是的,她必须要有的觉悟,如果她不能爱他,最后只有失去他。
心,蓦地好冷。
冬天来了吗?